本来烦躁,什么都做不下去。
门外吵架声响起,干脆坐到床上去,倚在白色墙壁上看安妮宝贝。
是几乎没有修辞,不急不慢的文字。
她所讲述的那些特征明显的女子,男人,路人,城市,衣服质地,生活。
她似乎在轻描淡写地讲述,并不在乎旁人有没有在听。
然后他们吵架的声音陡然增大,两个人互相压制对方的声音,咆哮。
我听着这些,心里却终于安宁平和。
脚因为没有穿袜子所以冰凉,但裸露的脚踝依然温热。
耳垂和脸颊烫人,不得不用手指去降温。
手肘蜷在腹部,意外感受到强有力的、急促的心跳。
我想这样看完的一段文字,不论再看多少遍都不会厌倦,因为不很用心,又粗略。
为什么她笔下的年轻女子,永远带着一种清冽,苍白和颓败。
她们用胎儿的姿势睡觉,抽烟,以写字为生,在某段感情中沦陷,直接而大胆,
喜欢小众魅懒的音乐和电影,几乎不存在朋友,在酒吧或旅途邂逅重要的陌生人,
对生命有相同程度的绝望和热爱。
她们是一种灾难,也是这个世界的恩赐,让人奋不顾身。
我不敢想象是否以后我也会卖弄文字为生,顺带着失眠,很凶地抽烟,行走,一个人住。
这种场景对我来说深刻,又太不真实。
但每天朝九晚五钩心斗角柴米油盐相夫教子的生活,似乎更虚假,遥远。
或许我还不够安分和安全,还不够疲累,虽然不知这漂泊何时才能结束。
友人告诫我凡事都要积极一些,多看些色彩明快的图片,少接触罂粟一样的文字。
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。
或许只有特殊的人或事才能够改变我。
是不是遇见什么人才能改变我。
我跟他说过,我是很虔诚地在等的。